梗来自 @桥一座 ,一发完
喝了一整碗海底椰壮胆,我拙劣的语言没有办法表现出这个梗万分之一的可爱。
“不然你以为theseus运用咒语的惊人能力从何而来?”
Theseus十分不开心。
Newt五岁了。五岁,一个会跑会跳的年龄,一般孩子都开始爬树,把裤子蹭破,像银哨一样尖叫,糟蹋自己的兄弟姐妹,回家被妈妈骂了。
但显然他的newt不是一般孩子。Theseus时常甜蜜又烦恼地想到。Newt,他柔软的,乖巧的newt,他是那么的内向,从来都不会大声尖叫,还会抱着兄长的手臂小声说话:
“brother,”这是一个newt还愿意将theseus称呼为兄长的年龄,“你能陪我玩吗?”
梅林啊,当然愿意了!谁能拒绝一个有着水亮眼睛,穿着圆头小皮鞋的可爱小朋友呢?13岁的theseus显然没有想起自己也算是一个小朋友。
弟弟与自己如此亲近绝对是一件好事,但他也需要别的朋友。可一般来说,像newt这样完美的小朋友是很难交到朋友的,别的小朋友似乎都不太愿意搭理newt,而newt,似乎也更热衷于趴在草地上,躲在树林里,观察一整天的小动物,直到手掌沾满黏糊糊的泥土。
一开始theseus觉得这都没有关系,newt的朋友可以没有人形,只要newt能够感到开心,他想做什么都可以。所以每当newt提出要到野外去玩的时候,theseus从不阻止;就算他瞒着妈妈往家里带小动物,theseus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但很快,theseus发现他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newt。
终于迎来暑假的theseus在假期开始之前,就已经预想过要怎样和分别一段时间的newt一起度过这个夏天。毕竟妈妈每一封来信的结尾都会有一行歪扭的稚气字体,内容往往都是最简单的我很想你,但是这足以将theseus的心往家的方向扯。
也许可以去湖里游游泳,newt现在学也不会太早了;或者可以去那片长了星星点点小野花的草地上,newt喜欢在上面奔跑,他们也可以一起打滚,然后躺着,感受盛夏的阳光吻过他们的脸颊——
但theseus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。
“newt?”theseus一边往newt的房间走一边在走廊里喊,“你想要游泳吗?”
居然没有人理他。“Artemis?你要游泳吗?”
按照一般情况,当theseus用到这个称呼的时候,他都会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像春天的小熊一样向他奔来,然后他只需张开双臂,就会捕获一只头发乱糟糟的newt。
但还是没有人理他。
Theseus如临大敌。他加快脚步往newt的房间走去,发现房门开着,但里面似乎没有人。他放轻脚步走进去,在床头柜前发现了newt小小的身影。对方正坐在地上,怀里抱着好几只毛绒绒的东西。Newt一边用手指逗弄它们,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。
“Artemis?”theseus轻声叫道。Newt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回过头,theseus借机看清楚了他怀里的东西,原来是蒲绒绒。Newt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,但这不影响他看到theseus时眼睛亮了一下,“brother!”
Theseus原以为newt会马上抛下怀里的蒲绒绒,给自己一个结实的拥抱,但是他没有。这没有关系,theseus想,小孩子贪玩是可以理解的。于是他接着对newt说:“你想去游泳吗?”
“啊?”玩得开心的newt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着,“可是,”他为难地咽了口口水,“我还想和它们再玩一会儿。”
一定是自己离开太久了,theseus不无惊讶地想。他不在的时候newt一定很孤独,孤独到他那么努力地寻找替代自己的陪伴,导致他暂时没那么需要自己了。依然没有关系,稍稍等一下就可以了:
“那你再玩一下吧,”theseus在newt的小床上坐下,“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Theseus原先的打算是,就算在这里等着也没什么所谓,他可以跟他的newt聊聊天。他们可以谈谈newt这段时间见到的好玩的动物,谈谈他们各自想要玩些什么,这也是自己想念已久的兄弟时光。
但theseus就是没有打算过newt会一句话都不跟他说;newt全神贯注地和蒲绒绒玩耍。他就这么坐着,盯着newt稚嫩的背影,听见对方发出不亦乐乎的笑声,又不愿意将这份快乐打断。于是他只能耐着性子干坐,心里默默祈求他心尖上的弟弟会放下那堆蒲绒绒,好歹过来抱一抱这个快要枯萎的哥哥。
一个三十分钟。
“Artemis,”theseus悄悄提醒,“可以了吗?”
“一会儿就好了。”newt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热乎乎的笑,期间一只黄色毛绒球跳上了newt的肩膀,蹭得他吃吃地笑了。蒲绒绒瞪着一双大眼睛,仿佛在示 威。
一个二十五分钟。
“Artemis?”theseus啃着指甲,“可以了吗?”
“快了。”newt头也不回。
一个二十分钟。
“Artemis?”
“快好”
newt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咒语:“accio puffskein!”
newt回过头去,看见他哥哥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。Theseus实在是忍无可忍了;他从来没被newt冷落过那么长时间,难道区区几只蒲绒绒能比哥哥还好玩吗?蒲绒绒能给你念睡前故事吗?蒲绒绒能给你背锅吗?他显然忘记newt的怀抱现在是空的,更忘记了以newt那样的性格,是不会仅在怀里藏着蒲绒绒的。正当他准备把地上的newt揪起来的时候——
一大堆蒲绒绒从newt怀里,床底,衣柜底,窗帘后面,朝他飞来。
Theseus被蒲绒绒击倒。
十五岁的newt也不见得,用theseus的话来说,比五岁的时候好到哪里去。
他对神奇动物的热爱超乎所有人的想象,并且在变本加厉的路上越走越远。Newt依然没什么人形朋友,但是神奇动物朋友倒是一堆一堆的:
“newt,”theseus不太愿意用这种有些担忧的语气跟newt说话,但是他没有办法,“你确定你不需要交些朋友吗?”
“额,我想,”他专注地看着皮克特在他的手上跳来跳去,神情带着在十五岁newt脸上难得的孩子气,“这些也是我的朋友,theseus。”
对啊,对啊,这是一个newt更宁可直呼自己名字的年龄。也不是说这有什么问题,毕竟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。作为情侣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是很正常的,但是theseus还是有些怀念newt那些脆生生的“brother”。
二十三岁的theseus现在已经在魔法部上班了。虽说成为傲罗似乎是他的一个理想职业,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否认,办公桌已经将他折磨得有些外强中干了。每一天,他都要在同事和上司面前绷着脸,偶尔还要皱一下眉头,以维持自己成熟可靠的稳重形象;还有大量的文件、会议需要他用力地思考。梅林啊,他才二十三岁,却要开始担忧自己的发际线了。
但这种情况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。事实上,想要缓解工作带来的压力与疲惫可以说是相当简单的——只需要newt给他一个拥抱就可以了。如果对方还附赠一个腼腆的亲吻,最好落在嘴唇上,那么theseus可以保证,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都会顺顺利利,开开心心。
但是想要达到这个心愿似乎又不那么容易,因为newt要上学,并且经常在假期留校,理由无非就是有受伤的动物需要他照料,或者邓布利多教授需要他的帮忙。
“theseus,”newt在来信里是这么说的,“很抱歉我不能回来。但是我非常非常想你,也很想跟你一起度过假期,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。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Theseus只能充当一个善解人意的兄长兼恋人;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亲自去霍格沃兹把他的Artemis亲手架回家。
然而就算newt回家了,他也更愿意待在卧室里,花园里,树林里,和他箱子里的神奇动物继续感情升温。当然了,一个人。现在他留给theseus的时间少之又少,他们之间独处的机会需要theseus自己主动创造,如果不是那些在过道和转角处悄无声息的吻和肢体交缠的拥抱,他都没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与以前比起来有什么太大的不同。但是theseus知道,他抢不过那只贴身侍卫皮克特。
今天theseus回到家的时候依然要到newt的房间去找他;他不能指望newt来给他开门。幸运的是,newt恰好就在卧室的窗前,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地上。
他手里仍旧是那只绿油油的皮克特,这只小东西在newt的指尖跳来跳去,然后像杂耍一样蹦到newt的肩上。Newt笑了,连他蓬松的、棉絮一样的棕色头发也在轻轻地一颤一颤,theseus甚至能想象现在newt脸上的雀斑也在随着他的笑意跃动起来。笑声不算太响,闷闷的从newt的胸腔四散开去,一下一下地轻敲着theseus的心房。Theseus不知道该不该将这形容为一种温柔;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感到有些酸软。
他的Artemis应该只在他面前这么笑。
“Artemis?”theseus敲了敲敞开的门,试图唤回newt的注意力。听到theseus的声音之后他回过头来,脸上的笑意被若有若无的柔和沾湿了。
“嘿,theseus。”newt的声音不大,但是足够theseus听清了。皮克特现在跳上了newt的头顶,他半张脸埋在围巾里,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的笑声听起来闷闷的;但这也让他看起来暖烘烘的,在theseus眼里,似乎他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在渴望一个吻。
Theseus以为newt会放下身上的皮克特,然后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和亲吻。Theseus觉得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疲倦,那么需要一些温存的安慰,但迟钝的newt似乎没想到要这么做,他完全忽视了哥哥内心每一句呼唤,继续和皮克特玩。
又一次被晾在一边的theseus觉得白天的工作将他的耐心完全磨灭了,他真的好累,再不得到newt的拥抱和接触他可能就要当场倒地,失去呼吸,甚至更糟;当然,他比十三岁的自己聪明许多,他觉得自己脑袋里的灵光闪来闪去,然后他喊道:
“accio newt Scamander!”
Newt应声飞到他怀里,一脸的疑惑;theseus以为自己得逞了,刚准备在对方闷得有些红扑扑的脸上落下一个吻,突然觉得眼前一黑。
糟糕。
Newt头顶的皮克特将他整个脸糊住了。
二十八岁的theseus是个成熟男人,这意味着他不会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乱吃飞醋,尤其是对那些小动物——他现在已经接受自己争不过那些神奇动物的事实了。他明白的,newt箱子里那些大小各异的神奇动物总是需要newt的悉心照料,而自己作为newt多年的爱人,应该支持和理解,这是维持感情的一个绝佳方法不是吗?这也是为什么作为战争英雄的theseus眼下不仅在伦敦拥有属于自己的住处,而且能顺利地将交游广阔的弟弟接到身边与自己一起生活。
现在,在伦敦寒冷的冬夜里,寒意被关在了室外。theseus心尖尖上的Artemis就坐在他们宽敞的客厅里,坐在他的身边。Newt穿着他的大衣,也是深蓝色的,那件衣服在他身上似乎有些太大了,但没有关系,这恰好能将newt包裹起来,让他感到更加温暖,也让theseus感到满足。Newt坐在壁炉边,暖黄色的炉火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黄,他的嘴角微微翘起,恰好可以盛上一个吻,这个画面比theseus幻想过的任何一个家庭生活场景更加让人轻松愉快;而更令人满意的,是接下来的一个月newt并不会外出,他会留在theseus身边。
一切都是那么完美,除了newt怀里有一只嗅嗅,除了newt和嗅嗅玩得非常愉快。
而theseus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代表他要推翻自己上述的观念;他可以发誓,他只是好奇而已,也许确实也有那么一点需要得到newt的关注,但他更多的是想把握咒语使用的精确度。
现在newt站起来了,好极了,theseus心想。他觉得自己相比起二十三岁又是一个成长,这一次他学得更精了。Theseus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起来,深思熟虑之后说道:
“accio my only little brother newt Scamander.”
尽管算是胸有成竹,theseus还是做好被别的什么东西砸到的准备。他张开双臂,二十岁的newt scamander稳稳当当地落入了他的怀里。那种怀抱被填满的满足感的感觉一下子充盈了theseus整颗心脏。他们之间每一次的接触,都是两个生命的相连与相亲。
这一次终于没有别的东西砸他了。Theseus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,收紧了自己的怀抱。他将一个吻落在了newt的颈侧,对方怕痒地缩了缩。似乎是讶异于没有任何别的东西砸到theseus,newt忍不住问道:
“theseus,你做了什么?”
Theseus得意的轻笑声从头顶处传来,引起的酥麻让newt两颊滚烫。他显然没有料到theseus接下来会说什么让他更加面红耳赤的话。
“我刚刚说,”现在连theseus咽口水的声音都足以牵动newt的心跳。
“accio my love.”